第149章 何去何从

    “这位想必便是大名鼎鼎的凌虚公子了，公子所言，当真鞭辟入里。
    古往今来，但凡谋朝篡位，莫不是继任者坐收渔利，可怜天下百姓，却要饱受战火之苦 ，颠沛流离。”
    这时，另一人也站起身，随声附和：
    “正是此理！如今女帝治理有方，四海升平，河清海晏。实在没必要，再无端挑起战火，让生灵涂炭。”
    “公主方才所言，确实以偏概全了。这朝堂中的事，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绝非一言两语，所能道尽。”
    说罢，他环顾四周，见众人神色各异，心中暗忖，此地不宜久留。
    十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才子，彼此面面相觑，纷纷站起身来，生怕惹上灭顶之灾。
    其中一位，整了整衣衫，疾步上前，双手抱拳，身姿恭谨，向公主团团一揖：
    “今日叨扰公主，实是冒昧，小生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其余九位才子，也纷纷离席起身，对着公主拱手作别。
    李素娥端坐上位，神色平静，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当真以为，来了，便能轻易离去吗？不能为我所用，便是我的敌人，而对于敌人，本宫向来绝不留情。”
    一名性格较为直爽的才子，向前踏出一步，满是愤懑：“公主，你究竟想怎样？”
    李素娥微微抬眸，目光冰冷地看向众人，冷冷吐出几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公主，你向来以贤德闻名于世，怎会变得蛮不讲理？”另一位才子忍不住出声。
    凌虚面色冷峻，目光如炬，直视着李素娥：
    “她向来便是如此行事做派，只是平日里深藏不露，掩人耳目罢了。
    素娥公主，在下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在踏入吟风楼前，我已将公主邀请十大才子的事，散布了出去。
    倘若今日，他们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只怕天下文人墨客，都会为之齿冷 ，心寒不已。
    公主日后，即便登上女帝之位，恐怕也会根基不稳，难以服众。”
    李素娥黛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却转瞬即逝：
    “我此次邀请十大才子，本就是秘密行事，今日又特意命金吾卫。
    将吟风楼围得水泄不通。只要你们都葬身于此，消息怎会泄露出去？”
    凌虚不禁仰天大笑：
    “公主未免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凭借金吾卫，就能堵住悠悠众口？”
    李素娥的脸色微微一变，轻拂衣袖，冷哼一声：
    “你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今日你既已踏入吟风楼，便休想活着离开。”
    她微微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四周顿时传来一阵脚步声，许多金吾卫正悄然逼近。
    凌虚却似浑然未觉，依旧神色自若：“公主，莫要一错再错。如今回头，或许还来得及，
    他微微侧身，抬手遥指楼下，神色间一派从容：“公主不妨移步，看一看楼下的情形。”
    李素娥移至栏杆旁，微微探身，向下望去，只见吟风楼周遭，已然是人头攒动。
    一众文人雅士汇聚于此，个个神色间透着急切与期盼。
    然而，因有金吾卫层层阻挡，这些人难以越雷池一步。
    凌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公主，在下所言，千真万确吧！”
    李素娥柳眉轻蹙，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扫过：
    “我便放你们离去。但你们须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今日的事，最好都烂在肚子里，倘若有只言片语传扬出去，后果如何，想必诸位心中有数。”
    话音刚落，十大才子，顿时神色慌张，纷纷跪地，指天发誓，言辞恳切，绝不多言半句。
    李素娥微微点头，这才应允放他们离开。众人如获大赦，纷纷起身，忙不迭地快步逃离。
    凌虚目光如炬，直视李素娥：“公主，如今便剩下你和我了。小婉无辜，还望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李素娥柳眉轻挑，缓缓踱步：
    “放了她，倒也并非不可。毕竟，自始至终，我的目标唯有你一人，她于我而言，无足轻重。”
    凌虚心中稍安：“既然我已来到这里，小婉对你来说，已没有利用价值，公主何不速速放人？”
    李素娥停下脚步，瞥了凌虚一眼：“放她离开可以，不过，你需为我做一件事。”
    凌虚眉头微皱：“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事？”
    “凌虚，你应当明白，本宫向来期盼兄友弟恭、姐妹和睦，断不会亲自去做手足相残、同室操戈的事。
    所以，我要你进宫一趟，将这件事妥善办了。星岚对你深信不疑 ，你要靠近她，易如反掌。
    寻得机会与她独处，也是不在话下，只要你肯痛下杀手，待女帝驾崩，我身为长公主，便可名正言顺，继承大统。
    如此一来，上可保江山社稷安稳太平，下可佑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于你于我，皆大有裨益！”
    凌虚神色一凛，目光如炬，直视李素娥：“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如你所愿？”
    李素娥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走到凌虚身旁，从袖间取出一把弯刀：“你可还记得这把刀吗？”
    凌虚定睛一看，面色微微一变：“这是西域胡商售卖的血咒刑刀，果真是你的人，鬼鬼祟祟，对我跟踪盯梢！”
    “本宫向来恩怨分明，也不愿强迫他人做事。如今，我便给你三条选择。”
    李素娥将血咒刑刀，递向凌虚：
    “其一，你用这把血咒刑刀，杀了星岚，你和唐小婉，便可安然无恙 。”
    凌虚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却并未吭声。
    李素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其二，若你杀了唐小婉，今日我便网开一面，放你安全离去，绝不食言。”
    凌虚面色一沉：“那第三条路呢？”
    “你用这把刀自行了断，我可以让唐小婉，带着你的尸体离开，也算是全了你的忠义。”
    凌虚目光凝视着血咒刑刀，伸出手，从李素娥手中，接过了血咒刑刀。
    李素娥轻轻拍了拍手，两名金吾卫，将唐小婉押了出来。
    唐小婉面色苍白，发丝凌乱，看到凌虚后大惊失色：“凌虚快跑，她的目标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