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嗯，妾身等候夫君凯旋。

    回到卫府，此刻卫觊已经收到了消息，与卫老夫人、蔡琰二人正坐在大厅等待卫达回家。
    看到这幅场景，卫达就知道是来问罪的。
    “跪下！”卫老夫人喝斥道。
    卫达依言跪下。
    卫老夫人毕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她的话还是得听的。
    “逆子啊，你居然胆大包天，做出这等事情来，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卫老夫人痛心疾首。
    卫老夫人一直心疼卫仲道，更是每日为病重的儿子祈福，如今好不容易好了过来。
    就算卫达入军营，她也能忍，可是今日卫达主动请缨北上对付白波贼，她彻底愤怒了。
    战场是什么地方？
    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黄泉，是杀人如麻之地，是流血漂橹之所，是尸横遍野之野，是死者堆砌白骨之域。
    战场之上，生死难料。
    可现在卫达却主动要求去战场，这简直是在找死！
    “母亲，其实我也是为了卫家。”
    “你！”
    卫老夫人指着卫达半晌说不出话。
    “母亲，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但是我们卫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必须要做些事情了。”
    “咱们卫氏可是大将军卫青的后裔，明明是武将之后，为何偏偏到现在就畏惧沙场了？”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先祖是何等气魄，为何现在的卫氏就不行了！”
    “卫氏男儿就应该继承先祖遗志，保家卫国，纵死无悔。”
    卫达掷地有声的话语响起，在大堂内久久回荡，充满了豪迈。
    卫老夫人听完，愣住了，沉默了许久。
    卫觊也没有想到一向懦弱的卫达会说出这番话来，他惊讶极了。
    蔡琰也被卫达这些话震撼了，她呆呆地看着卫达，一句话也说不出。
    果然，他蔡琰的夫君不是一般人。
    卫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既然你决意前往，我便不阻拦你了，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多谢母亲，孩儿定不辱命。”
    卫达站起身来郑重的鞠躬。
    卫老夫人缓缓起身，蔡琰马上扶住老夫人。
    “我老了，接下来你们兄弟二人自己研究吧！”
    “琰儿，咱们回后院。”
    卫老夫人拍了拍蔡琰的手背，慢慢离开了大厅，向后宅走去。
    此刻只剩卫达与卫觊二人。
    卫觊看着卫达说道：“二弟，我知道你心怀报效卫氏之心，可是战场凶险，一切小心，莫要鲁莽。”
    卫达拱拱手，道：“多谢大哥提醒，我会谨慎小心的。”
    “嗯，既然这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卫觊又问道。
    卫达微微一笑：“大哥，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的相助。”
    “说罢，我能做到尽量答应。”
    “多谢大哥。”
    卫达说道：“这次我打算以大哥的名义将河东各大世家召集起来。”
    “这个嘛......”
    卫觊犹豫了片刻，点头答应。
    他知道卫达的意思，联合世家之力。
    “行，这个交给我，你放心北上即可。”
    卫觊可是未来的曹魏三公，其能力毋庸置疑。
    有卫觊的保障，卫达便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此刻蔡琰正在院中等他。
    “夫人。”
    “夫君。”
    蔡琰迎了上来。
    卫达抱住了她，温柔地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轻声说道：“夫人，对不起，我应该跟你们商量一下的。”
    蔡琰微微一笑，并未责怪卫达，她依偎在卫达怀中，柔声说道：“无论夫君做什么决定，妾身都支持夫君。”
    卫达紧紧抱住蔡琰，心中涌起一阵感动，说道：“夫人，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
    不一会儿，卫达松开了蔡琰。
    “夫人，其实我有两件事想让你帮我完成。”
    蔡琰点点头：“请夫君吩咐。”
    “第一件事情，就是这个。”
    卫达拿出了一张纸，东汉虽然纸张已经开始用于书写，可是质量不行，只是书写都让许多人无法接受，那就更别说印刷了。
    蔡琰拆开一看念道：“构树皮，去外皮，撕成小长条，放入水缸之中，洒上石灰，倒水浸泡两个月，取出洗净，并再次撕成更细的长条，倒入锅中煮两昼夜，取出淋晒七至八个月，取回清洗泥沙，初步捶打成团，放入锅中，再取草木灰取出碱水，倒入锅中，碱蒸一夜，取出冷水清洗，净后挑选出次皮，再次捶打成肉泥状，装袋再次清洗，最后倒入水池，进行打浆。”
    “取杨桃藤捶打，泡水，过滤出汁水，将其汁水倒入浆池之中，搅拌均匀。”
    “最后抄纸，压纸，次日取出，一张张平铺在木板上，晒纸。”
    看完之后，蔡琰满眼冒光地说道：“夫君，如此奇妙的造纸方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卫达呵呵一笑，道：”夫人，这件事拜托你了。”
    蔡琰是才女，接触的书籍很多，对纸张也自然有所了解。
    听完卫达的话后，蔡琰立刻明白这种新的造纸术的价值。
    这可是造福万民的大好事啊！
    “夫君放心，琰儿一定把它弄出来。”
    蔡琰激动地说道：“对了，夫君的第二件事是？”
    卫达再次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蔡琰：“也是纸，不过他是蜡纸，我也没有把握，只知道一个大概的原理，所以这最后一件事就需要夫人费费神了。”
    “蜡纸？”
    “对，是用于印刷的。”
    卫达心中沾沾自喜幸好平时喜欢看看那些手艺博主的短视频，造纸术、油墨、印刷等等皆不在话下。
    这些都是手艺活，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培养与试验。
    现在他卫达已经踏出了第一步，自然要为未来铺垫。
    世家大族之所以能形成贵族，倚仗的就是这种知识垄断。
    因为只有才学，才能为官。
    而才学就需要书籍。
    而现在的书籍只能抄录。
    而抄录，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的起。
    世家之所以百年不衰，就是家族藏书万万卷，只供族内子孙。
    至于那些白身，想要学习，那就只能依附世家，从世家手中祈求那一两本书籍。
    所以，卫达想要日后扩大自己的势力，书籍的储藏要越多越好。
    因此技术的革新必须跟上他的节奏。
    “行，只要能知道原理，妾身相信自己一定能够研究出来的。”
    蔡琰非常兴奋，仿佛已经看见一座座金山银山向她招手。
    卫达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夫君，妾身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您的期待。”
    蔡琰美丽的脸庞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卫达深深吻了她，然后离开了院子。
    三日后便要北上，他要准备的事情还有许多，比如说粮食、路线以及与张济、华雄二人沟通的问题。
    这些事都要在这三天内处理妥当，否则就会耽误了三日后的出征。
    三天的时间一晃即逝。
    卫达早早起了床，蔡琰为他着甲佩剑。
    “夫君，你一切保重！”蔡琰柔声道。
    卫达轻轻抚摸了她的秀发，温柔的说道：“夫人放心吧，为夫一定安然归来，等我凯旋。”
    “嗯，妾身等候夫君凯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