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我来晚了

    芈歌大刀一挥，一道火光猛的朝飞机飞了过去。
    “砰！”
    机翼被打中，飞机开始失控，歪歪斜斜地往下掉落。
    无数火光从机翼开始，朝飞机周身蔓延着。
    火光燃烧了大概三秒，无数灰烬往下掉落。
    直到整个飞机只剩下那个油箱后，火势猛然消散。
    机箱完整地掉落在地。
    第一架飞机阵亡后，第二架紧跟着扑了上来。
    然而拿着刀的芈歌就像是战神一样，一刀下去，那架飞机就变成了和第一架飞机一样的下场。
    无论剩下的飞机用多快的速度，有多少的防备，都没有任何作用。
    飞机一架架飞来，芈歌一架架破坏。
    终于，飞机消失了。
    芈歌深吸一口气，走下楼顶，对着底下人说道：“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漏网之鱼。”
    所有人欢呼着出去了。
    芈歌站在天台上。
    “咣当”一声，长离刀掉到了地上。
    她自言自语道：“怎么就偏偏是这种神器呢。”
    但神器在手，她就有自己的职责。
    这是芈家人逃脱不了的命运。
    她缓步上前，将右手缓缓放在刀柄上，然后将刀身上的能量往自己身体里送。
    “啊！！”
    无数红光在她身上来回涌动，芈歌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砰。”
    她半跪在地，身体微微颤抖。
    她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一种奇怪的环境中。
    她在进行一个驯服长离刀的循环。
    她也同样知道，想逃离这里，只有将长离成功归位。
    可是……
    芈歌的脑海里闪过当初「芈歌」痛苦的惨叫声，此时她也在承受这种痛苦。
    「芈歌」尚且要借助「姬闻雪」的帮助才能活下来，那自己呢。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退缩和恐惧。
    「芈歌」的惨状深深地刻进自己的脑海里，变成了她最恐惧的东西。
    她从不敢拔刀，她只想逃避死亡。
    长离刀将她困在了迈向死亡的第一步。
    火光涌现，无数撕裂声从芈歌身体里传了出来。
    她的呼吸逐渐弱了下来。
    在意识消散的一瞬间，她苦笑。
    她太清楚自己了，早在她逃避拔刀的那一刻，这种想法就变成了她的心魔，让她在之后的岁月里一步一步退缩。
    她无法战胜它。
    芈歌无力地倒在地上，呼吸逐渐平缓，最后消失。
    无数电流在整个空间来回徘徊，一双机械的眼睛盯着这个场景。
    直到，电流逐渐扩散，场景继续还原，再次变回了循环的最开始。
    芈歌从楼顶醒来。
    她默念道：第三十三次。
    同样的下属，同样的话，她同样地回答：“知道了。”
    芈歌微微叹了口气，她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她又该到往何处。
    可她必须要一次又一次地面对她的心魔。
    就在飞机即将发射导弹之时，芈歌手中散发出一道红色的光芒。
    她要继续召唤出长离。
    既然她没办法对所有民众无动于衷，那她只能想办法克服……
    一双手包裹住了她的右手。
    她身体一僵。
    火灵气消散，长离刀再次回到她的体内。
    一道防护罩从她周身，往外逐渐散开。
    那些导弹径直落下，却被防护罩隔绝在外。
    芈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身后的男人叹了口气：“你的潜意识里根本没有我。”
    导弹在防护罩外面爆炸，城池内无一损坏。
    她听到那人继续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晃动，涌动的电流被无数意识割裂，最后化成一团虚无。
    心魔已破。
    ————
    八岁的赵牧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一个自制的菜单。
    然后指着其中一道菜，兴奋道：“文越哥，我要吃麻婆豆腐！”
    “少爷，这个昨天我做过了。”
    “我还想吃，这个太好吃了！”
    “好。”
    吕文越系上围裙，开始在厨房里四处忙活。
    十分钟后。
    吕文越看着赵牧将所有的饭菜都吃光后，满足地把碗拿去刷了。
    “文越哥，如果你能每天都给我做饭就好了。”
    赵牧摸了摸肚子，憧憬道。
    “当然。少爷想让我什么时候做，都能做。”
    日子过得很慢，但很充足。
    赵牧的身形一点点长大，很快就到了二十岁。
    这一天，赵牧回到家后，吕文越罕见的迷茫了。
    “文越哥，你怎么了？”
    赵牧将训练服脱下，放在洗衣机里。
    吕文越强忍住脑海里的违和感，摇了摇头：“没事。少爷你想吃什么？”
    就在吕文越做饭的时候，他突然往外看了一下。
    发现赵牧好好地坐在餐桌上，等待吃饭，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
    他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该是怎么样呢？
    少爷如今在军校，还有不到一年就毕业了，等后面……
    他的内心再次被茫然代替。
    后面……
    后面……
    后面……少爷应该要做什么？
    无数黑蛇从他的胸口往外蔓延，直接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做起饭来很熟练，但是今天却迟疑了。
    等他再次转过身时，发现黑蛇涌进了少爷的身体里。
    “不要！”
    吕文越心中一跳，慌忙想去制止那些黑蛇。
    如果少爷被毒蛇咬中，他会死的！
    可下一秒，那些黑蛇像是游刃有余一样，在赵牧的身体里来回穿梭。
    不像是在找寄生的宿主，反倒是回到主人的身边一样。
    主人的身边？
    吕文越脑海中再次产生了怀疑。
    黑蛇……
    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无数的黑蛇朝他这边涌来，黑暗侵蚀了他的视觉。
    绿油油的蛇眼紧紧盯着他，无数嘶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来到了一座蛇窟中。
    他迅速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不敢流露出一丝的呼吸声。
    吕文越在这一小块区域苟延残喘着。
    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很快被焦急占据。
    少爷呢？
    他既然陷入了危险，那少爷是不是也在这里？
    他磕磕绊绊地起身，不顾那么多爬满他全身的蛇，朝外走去。
    时间已经很久了，少爷他一定饿坏了吧。
    他的空间里还有很多食物，就算他们被卷入了蛇窟，他也不会让少爷挨饿！
    就在他四处寻找赵牧身影的时候，一道光亮从蛇窟洞口出现。
    光亮越来越大。
    赵牧的身形显现，他说：“文越哥。”
    正如他昏迷了很长时间后，赵牧的声音在他心中出现时一样沉稳：
    “醒过来。”
    那不是他幻想中依赖自己的小少爷。
    而是早就可以独当一面的赵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