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何为天道

    孙悟空被羲和强制昏睡。
    他紧闭的双眼，还在挣扎颤抖个不停。
    羲和并起的两指，一直点在他的眉心，不曾挪开。
    “真是个不屈的小猴子。”
    她的好奇又重了几分，指尖闪烁着柔和光芒。
    过了半晌。
    孙悟空才慢慢平静下来。
    羲和的手指还抵在孙悟空眉心。
    随着淡淡光华的闪动。
    孙悟空的过往一点点在她脑海显现。
    羲和的柳眉慢慢蹙起，慢慢惊愕，慢慢流下泪水。
    金乌们见状，想要出手阻止。
    最后，老六拦住了哥哥弟弟们。
    “再观望观望，稳一稳。”
    时过良久，羲和的手指还在孙悟空的额头。
    她也还在流泪……
    金乌们实在按捺不住了，老九更是笃定道：
    “这是邪术……
    他在控制娘亲……”
    这时，又是老六，拦住了兄弟们。
    “再等等，稳一稳。”
    又过片刻，羲和缓缓放下手来。
    她脸上还挂着泪痕，短暂平复，喃喃道：
    “真是个苦命的猴子。”
    十个金乌连忙来到身旁，他们不解的看着娘亲。
    羲和摆了摆手。
    “你们去甘渊等我，我要跟猴子说几句。”
    金乌们不约而同的看向还在恍惚的孙悟空，脸上的不解愈发浓郁。
    羲和见儿子们无动于衷，又加重语气厉喝一声。
    “快去……”
    金乌们一时还是不愿离去。
    老六又站了出来，拢起兄弟们，劝道：
    “走吧！娘亲自有娘亲的安排。
    他是不会有事的。”
    十只金乌这才化鸟，相继鸣啸离去。
    羲和扬手一挥。
    瞬间一道阳光流过孙悟空……从头到脚。
    在阳光的沐浴下，他慢慢睁开眼。
    短暂平复，他猛然两眼一凝。
    眼中燃了把火，手中神铁嗡鸣作响。
    羲和抿嘴笑了笑，又是一道阳光洒在孙悟空的身上。
    “小猴子，我不会害你。
    非但不会害你，还要送你一场造化。”
    孙悟空紧紧攥着神铁，谨慎防备着。
    羲和莞尔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我知你生生世世苦难。
    知是后土引你来此，知你为何而来。
    也知你是女娲的半个孩子，真正的天生地成。
    女娲和后土，都于我有因果。
    你冥冥中误打误撞来到天界，是天意推着你来此。
    也是因果使然……”
    孙悟空静静听着，暗暗皱眉。
    羲和停了停，继续娓娓道：
    “曾经混沌开，分天地，女娲造人，九州成。
    我是女娲上神亲手捏造的，为数不多的那么几个之一。
    之后的人，都是上神用枯藤沾着泥水甩下的。
    我们捏出来的那几个，开化的早。我们亲眼见证了女娲上神，飞升而去。
    上神走前，传我们些呼吸吐纳的法子。
    她告诉我们潜心研习能感应天地，跳脱了此方天地，去到极乐世界。
    上神走后，我们边钻研修行，边开化上神用泥水甩成的这些人。
    我们教会了他们用火、识字、生活、还有简单的感天应地。
    开化了一大批人后，我们便隐世到了昆仑山，潜心修行。
    终有一天，我们中的帝俊，最先开悟。
    他又点拨我们几个开悟，带着我们飞升九天。
    可到了九天后，只有女娲上神留下来的，空空荡荡的天界。
    我们便知道我们……还在笼中。
    要想去往极乐世界，还得继续飞升。
    我们奉了帝俊为天帝，留在天界继续修行。
    慢慢的，下界九州有些悟性高的，也感应到了九天。
    又飞升上来几个。
    有了飞升这几人传世的心得感悟，
    再加上九州的繁衍，人丁越来越兴旺，感应九天的越来越多。
    天帝便设下了门槛，不让下界再那么容易的感应九天。
    那之后，我们便自诩为天道，重塑了下界的秩序。
    我们在整片天际布下禁制。
    各司其职掌控下界的昼夜风雨，雷电冰雪，严寒酷署，天灾人祸。
    就比如我……
    便是掌控太阳的神明。另一边，还有常羲掌控着月亮。
    我们两个控制着下界的昼夜。
    不仅如此，我们还让开悟的修者，每上一层都要经受天道雷劫的考验。
    这么一来，下界再没人上来过。”
    说到这，羲和看向了孙悟空。
    “你是有了天道之后的头一个……
    此前，祖龙下界遇到的那个天地灵根也是你吧……”
    孙悟空细细听着，眉头已锁到了一处。
    羲和笑笑。
    “你不必紧张的。
    抛开后土、女娲还有你我四人的因果。
    你和我有了新的因果，现在是我……
    欠你个人情了。
    你不来，我便不会知道……
    原来看似永远向前流淌，没有终点的光阴长河也是有尽头的。
    每一个起点都是终点，终点都会再回到起点。
    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就是再次飞升的契机。
    你不来，我便不会知道……
    现在的九州，不过是一方三千小世界。
    女娲上神说的极乐世界，应该就是大千世界了。
    从你的记忆里，我看到流过了无数年无数纪的光阴长河。
    大千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极乐。
    这么来看，现在的天界得重新考虑，要不要飞升极乐世界了。
    毕竟在这方三千小世界中，我们是无上天道。
    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能保住这一方三千小世界……”
    听到这，一直默声聆听的孙悟空连忙急声打断。
    “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