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话，证物

    “哇…呕…”
    苗条大小姐警官再次喜提呕吐套餐。
    也不知道哪个设计师这么缺德，开了游戏人物呕吐功能。
    安追旋开玻璃瓶子，把这些白白胖胖、密密麻麻、爬行蠕动的蛆装进去。
    “你…你干什么…”
    大小姐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当场喷消化物。
    “大姐，它们是证物！证物啊大姐！难道我带回去炒一盘下饭吗？”
    “呕…”
    大小姐果不其然又吐了。
    安追嘴角上扬，奸计得逞。
    “虫子能当啥证物啊？快清理干净！”
    “你有所不知，我问你，虫子的食物是什么？它们能长得白白胖胖的，靠什么？”
    安追夹起一只肥硕的大胖虫子，抬手展示在大小姐眼前。
    看着镊子上扭动挣扎的白花花蛆，后者又是一阵反胃和心理不适。
    好歹不是密密麻麻一片，一小只还算可接受，可答案太恶心。
    屡屡被安追戏弄，她有点恼羞成怒。
    “靠你脑子里的废料！”
    “正解！正是以死者为食。”
    “然后呢？”
    “通过计算生长周期，推测死亡时间。”
    “不是可以看僵硬程度推测吗？”
    大小姐浅薄的常识显得蠢萌不堪。
    “死亡超过一定时间，就会变软，虽然能看尸斑和巨人观这些外部观测推断，但不会太准确，死亡时间得通过多方面佐证达到最确切。”
    “找出谁杀的不就好了，为啥要为了一个时间点大费周章。”
    “那你告诉我，怎么找出谁杀的？”
    “指纹、血液、凶手遗留在犯案现场的物品之类的，哦，还有杀人动机。”大小姐照本宣科。
    “有指纹和物品不代表人是ta杀的啊，万一嫌疑人有不在场证据，你根本逮捕不了，所以确切的死亡时间很重要，有证据、甚至嫌疑人直接认罪都不一定能将案子定型，万一证实了死者死亡时，嫌疑人根本不在现场，ta留下什么都不顶用，审判过程里站不住脚。”
    “哎呀，就破个案而已，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我们又不管审判的事。”
    大小姐挥挥手，觉得说这些太扫兴。
    破案游戏追求的是找到凶手那一刻的豁然开朗，享受破案过程的推理，若涉及到律法正义，那跟现实有啥区别。
    “反正你知道死亡时间很重要就对了。”
    安追继续埋头苦干，把尸体外部研究得明明白白，确保再无遗漏，才跟助手打包带回实验室。
    大眼胖嘟嘟警长带着小喽啰们在现场继续排查，顺便理清死者社会关系和背调家庭关系。
    大小姐跟着安追玩刀，不亦说乎。
    …
    解剖室内，安追先仔细除去死者身上衣物，检查身上每一寸，发现手表不见了。
    再用水凝胶给死者脸上、脑袋上的恐怖凹陷伤口拓模。
    Y字开胸、
    颅锯切脑…
    一系列专业切割下来，大小姐满脸好奇，没了一开始的害怕和恶心，大呼神奇：
    “呀！你怎么知道他手表不见了？”
    “看印记，右手手腕一圈白，显然常年戴表不怎么脱下来，他衣着考究，西装革履还打着领带，怎么可能错过一块好表，显然有人拿走了，就是不知道被凶手还是流浪汉。”
    “哦…所以致命伤是脸上吗？”
    “对，钝器砸脸，破坏脑干和脑组织，大脑出血，死者痛苦了一段时间才死的，”安追小心把烘干机里的拓模拿出来观察，道：“形状有点像锥子类的，但尾部不够尖锐，更像是什么东西的把手或椅子脚…”
    “我知道！鞋跟！是灰姑娘水晶鞋的鞋跟！”
    大小姐的智慧终于闪烁了一回，并自认为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地，悄悄藏起右手，手指头上还冒着光亮——大小姐氪金拿线索提示了。
    安追也不拆穿，赞赏道：“对！十厘米的高跟鞋根，凶器get，等大眼警长拿路面监控吧。”
    “高跟鞋跟上没有指纹吗？”
    大小姐来了一句特别脑残的。
    安追很有耐心答道：“这是拓模，本就是根据伤口形态模拟出来的，就算鞋跟上有指纹，也被死者的皮组织张力毁了。”
    “不明白…”
    “呐，人的肌肉和皮肤组织充满弹姓，高跟鞋跟戳下去后拔出来，”安追随手拿来一块布料，模拟皮肤组织，“伤口不会保持形态，肌肉和皮肤组织回弹，导致鞋跟戳出来的洞回填，所以根本没办法拿到上面的指纹，再说，死者的伤口会冒出大量血液和组织液，鞋跟上附着的痕迹会被洗刷干净，但你这个想法很好，我可以试着提取伤口里面的外来物质，就是鞋跟上附着的残留物，看看会有什么发现。”
    敬业验尸官安追用棉签和单眼放大镜一阵倒腾，果然从伤口里刮取出一些黑色沙粒。
    洗干净血液放在显微镜下一看，是柏油马路上用的那种沥青石子沙粒，因为每颗沙子都裹着油亮的沥青混合料。
    这时，鉴定科的白大衣小哥哥传来喜讯，安追在现场和死者身上找到的无发根毛发，并不是人类毛发，而是狗毛。
    “棕黑色长毛狗、柏油马路、穿恨天高的漂亮女人，啧啧，范围瞬间缩小，快告诉大眼警长。”
    “你怎么知道是个漂亮女人？一般心理变态扭曲的，不都是丑女吗？”
    大小姐作为胖妞，很了解不受男人欢迎类型的心态。
    “如果对方不漂亮，死者不会盛装打扮，死者也算个举手投足有气质的帅哥，身材不错，能吸引他的女人，估计丑不到哪里去。”
    “好吧…”
    大小姐把安追得出的结论发给大眼警长。
    接下来，就要处理人类的好朋友——白蛆了。
    大小姐捂着鼻子，嫌弃地躲得远远的，却好奇得不行，死死盯着那头安追测量虫子身高体重，并在显微镜下观察蛆虫形态，记录正常周期。
    “死亡时间，80小时左右，也就是三天前的晚上9点左右，这种蛆虫跟附近垃圾桶生活的绿头苍蝇不是同一个种群，看来死者是被抛尸在此，凶手杀死者后，让尸体在其他地方呆过，估计不是个什么干净的地方，苍蝇产卵后，才移尸到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