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怕吗？

    有人注意到了裴无涯的变化，他看到如此的裴无涯，就像是看到了些极具恐怖的怪物。
    “怪物……怪物，他果然就是个怪胎，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有人惊呼，有人目带恐惧，有人试图逃跑，但大多数人死死瞪着眼睛站在原地，仿佛思想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占据一样。
    裴无涯缓缓动了，他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期间有人挣扎着想跑，可还未走动一步，就被他古井无波的熔金瞳孔盯上。
    他随手一挥，一支金色的符笔悬浮在半空，它被有意识操控在半空绘画着诡异的图案。
    他们就仿佛被定身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金色的符文朝着自己袭来。
    “啊啊啊，放过我，我错了……”
    “裴无涯，你就是个怪物，是个不折不扣的邪祟，你早该被杀了，为什么天衍宗还愿留着你。”
    “啊……杀了我，杀了我……让我去死吧。”
    众多的哀嚎、痛骂、求饶混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裴无涯像是一点也不着急，他保持着嘴角诡异的弧度，平静漠然的视线缓缓从他们扭曲的面容上一寸寸略过。
    有人支撑不住，跪趴在地上朝着裴无涯匍匐，他一边爬，一边痛苦哭喊着：“放过我……”
    裴无涯低垂着眉眼，看着他卑微匍匐在自己脚下。
    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面容扭曲到变形，他满脸涕泪，狼狈的跪趴在他脚边求着他的原谅。
    可……真无趣啊。
    裴无涯一个眼神，他便被飞来的符文打飞，身躯坠落在地，发出骨折牙酸的声响。
    其余人依旧被折磨着，裴无涯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们的丑态。
    越来越多的人忍受不住，他们跪趴着曾经不屑一顾，能被肆意凌辱的人，并开口祈求原谅。
    裴无涯感到无趣厌烦，好吵啊，应该让他们闭嘴。
    他眼神一冷，他们被立刻符文封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恶心呜咽声。
    裴无涯似乎看够了，他视线从他们的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一处隐蔽的角落。
    “好看吗？”
    那处看似平静的位置突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是不想再挣扎，还是懒得再藏，她直接解除了隐身，暴露了身形。
    看到是她，裴无涯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他无波、死寂的金瞳直直注视着宋时卿，现在他看向她的视线，和看裴家人的没什么两样。
    宋时卿是赶路赶到了半路，突然察觉到裴无涯的存在，但他的身侧，还有许许多多他人的气息存在。
    按照裴无涯的性格来说，他并不喜欢与太多人同行，也不喜人多之处。
    这异样的行为令宋时卿感到奇怪，所以她才会隐匿了身形，想着先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没想到，一过来，就目睹了如此一幕。
    宋时卿看着非人般的裴无涯，心中不仅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隐约升起点点心疼。
    更何况，现在样子的裴无涯，也……挺好看的，挺酷的，她很喜欢。
    裴无涯和宋时卿双双对视，她并不怵他死寂的视线，就这样看着他，和以往一样的看着他。
    裴无涯突然抬手，半空的符笔闪出一道亮光，接着他身后呜呜的裴家人齐齐倒地。
    没了他们的干扰，周遭变得极为安静。
    裴无涯淡着视线，“你可以及时离开。”
    他的意思是，他在教训裴家人时，并没有释放阻拦的结界，他没有拦住她不让她走，可她却傻傻站在原地，没有一丝一毫要走的意思。
    宋时卿定定看着他，“我不会走，我是为了你来的，为什么要走。”
    她清透的瞳孔纯粹到无一丝杂质，她的意思明确，她的眼睛将她的真意摆在明面。
    她没有骗人，也不想骗他。
    她坚定不退的面容倒映在他熔金瞳孔里。
    裴无涯嘴角诡异的笑被抑平，他死寂的瞳孔微变，期间翻涌着宋时卿看不懂的情绪。
    他缓缓朝着宋时卿走来，一步一步，不徐不疾，速度很慢，他在给她离开的机会。
    宋时卿看着他靠近，视线不由定在他碎裂的脸上。
    真的……好好看。
    她等不了他的缓缓靠近，她主动朝前走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瞬间拉近。
    两人的视线再一次相对，宋时卿看着看着，便不由被他吸引，继续朝他靠近。
    “不怕吗？”终于，裴无涯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怕他的诡异，不怕他恐怖的面容，不怕他的冷漠无情吗？
    宋时卿没有回答，她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
    她拽住裴无涯的衣襟，强制令他弯下脊背。
    而她则是抬起头，在他破碎熔金的脸侧轻轻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