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接触

    “好久不见，段长平。”
    武林盟地下的密室中，一道冷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苏清婉站在灯光阴影中，目光平静却暗藏深意。
    段长平微微一怔，随后以平淡的语气回应：“盟主不来吗？”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
    苏清婉淡然说道：“你的报告已经上呈给朝廷，盟主认为无需插手。”
    “原来如此。”
    段长平点点头，没有多说。
    萧轩，放弃皇位的太子，如今是武林至尊的盟主。
    他虽贵为皇族，却在武林之中找到了真正的自由。
    每当牵扯到皇室之事，他总是小心翼翼，避免因自己的强大存在感而影响皇帝的威望。
    “既然如此，你叫我来，是为了百里衍的事吧？”
    段长平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错。”
    苏清婉冷静地回应。
    “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处理，无论生死存亡，你都可以自行决定。”
    段长平点头。
    “明白。”
    “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他又问。
    “情报部会定时向你传递信息。”
    苏清婉语气平淡，似乎并不想多谈。
    对话即将结束，段长平起身准备告辞时，苏清婉突然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压抑。
    “段长平，你现在……幸福吗？”
    段长平微微一怔，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的。”
    苏清婉脸上的冷漠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
    她低头，轻声喃喃道：“原来如此……你现在，很幸福啊……”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动摇，仿佛这份答案比她预料的更加刺痛。
    段长平一时间有些无措，但他很快恢复平静。
    他担忧的不是苏清婉对他的感情，而是这种情感深重到足以打破她的冷静。
    “可以退下了，段长平，”
    苏清婉恢复了冷漠。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
    “属下告退。”
    段长平低头行礼，转身离开。
    耳边传来苏清婉低不可闻的叹息。
    “……好吧。”
    段长平走出密室，通道显得格外漫长而陡峭。
    每一步，似乎都在拉开他与某种纠葛的距离。
    刚走出密道，段长平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苏清婉的心腹，一个表面上以饰品商人身份示人的人物。
    “我要去肃清门。”
    段长平开口。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段长平迈步向前，最终停在了一座荒废的宅院门口。
    段长平走进了那栋陈旧的房子。
    虽然岁月在它身上刻下了更多的破败与肮脏，但那熟悉的模样仍然一览无遗。
    正如早已埋葬于地下的旧主人一般。
    “赵宪。”
    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怀念。
    为了那个老人，他曾经选择了背离自己的习惯，做了一件完全不像自己的事情。那次，他没有选择简单地杀死对方，而是与他一同挑战了一项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一次，我的善意，得到了回报。”
    段长平抬眼，目光落在前方的虚空之中。
    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真空圈。
    那不是随意画在纸上的圆，而是一幅以整个现实为画布的壮丽杰作。
    正因为如此，段长平获得了超越常人的视角与认知。
    “希望这次，我依然能以善意行事，并得到满意的结果。”
    他在心中默念着。
    一种从未出口的祷告，仿佛无人能够听见。
    片刻后，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房门吱呀开启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只有一个。
    段长平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他的目光看向门口，静静地迎接着自己召唤的人。
    “是肃清门的人吗？”
    “应召而来。”
    门口站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她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新门主，苏瑾。”
    段长平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但他很快掩饰住了波动，恢复了冷静。
    “你成了肃清门门主？”
    肃清门，这个由逃亡情报员组成的秘密组织，其首领绝不能有任何破绽。
    而如今，苏瑾显然已经不再是可以分享真心的人。
    “我该恭喜你升职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得到哀悼。”
    苏瑾的笑容多了几分妩媚，带着些许嘲讽。
    “多亏了与你的交易，我获得自由的难度可谓倍增。”
    “你恨我吗？”
    段长平直视她的眼睛，平静地问道。
    “你觉得我还能恨谁吗？”
    苏瑾淡然一笑。
    她在成为肃清门成员之前，就是一名百花间谍，那个被皇帝用来执行各种秘密任务的冷酷工具。
    她早已被剥夺了一切超越忠诚的情感。
    而如今，她已背叛组织，成为了肃清门的一员。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段长平的语气淡漠，听不出一丝情感。
    “久别重返，多少有些生疏，希望你能谅解。”
    “嗯，有时候确实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