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无情碾压

    那些人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往两边狼狈逃窜。
    有的人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被同伴连拉带拽地拖走。
    有的人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声，鞋子都跑掉了也顾不上捡。
    等那车从人群中冲出来，我定睛一看，是一辆出租车，车身有些破旧，车漆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暗淡无光，挡风玻璃上还有几道细微的裂痕，应该是刚被砸的。
    紧接着，这俩车竟也冲着我俩疾驰而来，我看了一下牌照，是宁A·t583，总觉得好像有点熟悉，不过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此刻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说不定是真失控了呢。
    没办法，我俩慌里慌张地窜到了人行道上，继续拼命跑了起来。
    后面的出租车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从我们边上开了过去，然后在前面，距离我们五米的地方来了一个急刹车。轮胎与地面急剧摩擦，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嘎吱——”声，那声音好似要划破这夜空。
    紧接着，车身因强大的惯性向前猛地一冲，发出“咯咯咯”的闷响，伴随着车辆的剧烈颤抖。
    “后生，快上车！”司机探出头，又向我们喊道。
    一听这绍兴话我终于想了起来，「宁A·t583*」，这牌照是段天明的。
    我赶忙跑上前，从副驾驶的窗户看清了，就是段天明。
    “阿叔，咋是侬啦？”我惊喜地问道。
    “勿要啰嗦，快上车，后头那帮人追上来哉！”段天明着急地喊道。
    我和阿子赶紧拉开车门，哧溜一下钻进车里。
    “阿叔，真当多谢侬！”
    “小事体，快系好安全带！”段天明大声说道，同时一脚油门狠狠踩下。
    预想的一脚油门飞出去的场景并没出现，而是伴随着发动机“轰隆”一声，仿佛老牛喘了口粗气……
    熄火了！
    你敢信？
    “哎呀，个倒霉车子！”段天明急得直拍方向盘，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汗珠。
    “阿叔，这咋回事？”
    “莫慌莫慌，我再试试！”段天明深吸一口气，重新打火。
    这时，后面的混混们已经追了上来，叫骂声越来越近。
    “不好，他们追上来了！”阿子喊道
    段天明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他紧紧地拧动钥匙，发动机“突突突”响了几声，随后又没了动静。
    此时，后面的一帮人已经气势汹汹地到了车前。他们疯狂地打砸着车身，不停地用力踹门，“哐哐哐”的声响不绝于耳，车门都被他们踹得凹陷了进来。
    紧接着，车窗玻璃也未能幸免，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全部破碎。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阿子和我赶紧掏出匕首，奋力地回击着，但在这狭窄的车内空间操作十分受限。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被棍棒打中了好几下，疼得我直咧嘴。段天明更是惨，被一棒重重地敲到了头上，鲜血瞬间顺着额头汩汩地流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他还在拼命地尝试打火，一次又一次，却怎么也打不着。
    我想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于是咬了咬牙，使劲一脚把车门踹了出去。
    就当我准备冲出去拼命的时候，前面大道上4.5辆面包车快速驶来。还没等车停稳，车上的人就纷纷跳了下来，一帮人喊着“冻手冻手”，便跟眼前的这帮混混打了起来。
    我们三个一脸懵逼，阿子问我是不是君子兰的人，我摇了摇头，十分确定不是。
    君子兰的人每个都得剃平头，所以我都叫他们平头哥。
    君子兰创办的平兰会，之所以这么叫，我觉得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平头也是他们会里的规矩之一。
    而眼前这突然出现的这帮人，模样各异，要么是锃光瓦亮的光头，要么就是扎眼的黄毛，没有那么整齐统一。当然也有平头的，但为数不多，最多的就是那些痞里痞气、流里流气的黄毛。
    粗略一看，这些人有三十多人，他们和六合帮的人瞬间打得不可开交。
    我仔细观察着，心中暗自猜测，这另一波人要么是天煞帮的，也有可能是宁西帮，反正不管是哪个帮，对我们来说都是敌人。
    六合帮此时也顾不上我们了，一个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本来他们就没啥体力了，这会儿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被人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我们仨这才松了口气，段天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的手还在不停地尝试点火，也不知道点了多少次后，终于，发动机传来一阵轰鸣声，打着火了。
    不管前面是哪个帮的人，段天明脚踩油门，出租车直接就窜了出去。
    前面的有些人听到发动机声已经迅速跑开了，而有些人打得太过入神，根本没反应过来。
    车子直接从他们身上无情地压了过去，伴随着几声惨叫。
    “哎呀，造孽哟！”
    段天明忍不住喊道，但脚下的油门却丝毫没有松开。
    我心里想着，这绍兴老乡也是够狠的，压过去的时候竟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阿叔，你不怕把人压死啊？”我忍不住问道。
    “后生，放心，我这速度一百八十迈，心情那是自由自在！放心，压不死人的，最多就是断手断脚而已！”
    段天明一脸无所谓地大声说道，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这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能说出来的话？
    我不禁感到一阵惊愕。
    坐在后排的阿子嘴角抽动了几下，显然也是有点惊愕！
    “哎，你俩别这个表情啊！”段天明扭头看了我们一眼，看着我们有些惊愕的表情，赶忙解释道：“阿叔我啊，以前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在这银川混过，你俩有没有听过「不动明王」？”
    阿子我俩对视一眼，都是摇摇头。
    他叹了一口气，腾出一只手，从边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呼——”
    段天明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后视镜，缓缓道：
    “害，没听过也正常，那都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说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