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这关我沈大勇什么事

    “后来也轮不到你啊！
    就算你大哥和雄英都死了，那还有允炆，还有常氏现在肚子里怀的那个。
    太医说了，常氏肚子里那个很可能是个男胎。
    就算没有他们吧，那也还有你二哥三哥，难道你把你二哥三哥也都杀了？”
    朱元璋马上自己分析，越分析越气，又想对朱棣动手了。
    “爹，爹，别打，别打。”
    朱棣双手护头。
    “爹，我没有那么爱杀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发明了一个叫“十族消消乐”的游戏来着，于是赶忙改口：
    “爹，我没有杀他们……”
    “你没杀他们，那你是怎么穿上这身龙袍的！
    你可别说他们是自觉给你让位，或是一个一个都那么巧死在你前面的！
    若是这样你又为何心虚跪下！”
    朱元璋气得脸都红了。
    “爹，我们让老四一次性把话说完，先别打断他，等他说完，再决定要不要打他吧。”
    朱标安抚朱元璋。
    朱标此时眉眼间依旧有隐忍的愠怒，只是神色比刚才更复杂了。
    除了愠色，还有痛苦、不解、不甘……
    但这些，他都压抑住了，整个人显得比朱元璋冷静不少。
    朱元璋倒是很尊重朱标的建议，他把扬起来的手收了回来。
    这个巴掌，最终没落在朱棣脸上。
    朱棣继续解释：
    “后来，皇位就到了允炆身上了。
    允炆继位后，就马不停蹄，开始削藩。
    帝王削藩可以理解，都是为了巩固皇位。
    可是允炆他削的不是他们的权利，而是把他的叔叔们往绝路上逼。
    他把他的叔叔们废为庶人，软禁、流放……
    其中十二弟不堪受辱，带着全家老小自焚而死……”
    “岂有此理！”
    朱元璋到底是个暴脾气，朱标叫他先听朱棣说完，他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暴怒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怒火不再是因为朱棣，而是因为朱允炆。
    他最怕的就是饿肚子，也怕自己的子孙后代饿肚子。
    他好容易打下这个江山，不经过沈大勇提醒，他甚至都想世世代代养着朱家子孙，让他们可以一直过好日子。
    哪想到他的孙子朱允炆继位后马上就把他的儿子们一个个都削为庶人？
    从皇族到庶人，性命还时刻受到威胁，这是多大的屈辱！
    也难怪他家老十二会不堪受辱带着全家老小自焚。
    老十二还是他很疼爱的一个儿子，这让他更生气了。
    “你继续说！”
    朱元璋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怒意。
    “再后来，他的刀刃也指向了北平府……
    爹，儿子自镇守北平以来，一直安分守己，镇守北平防线，守护大明江山，震慑着北方鞑子，从未有过异心。
    就凭着这份守护边疆的贡献，儿子认为，自己对大明是有功的。
    儿子麾下的将士，也跟着儿子上阵杀敌，驱逐或斩杀过北方鞑子，他们也是有功的。
    如果我被削了，允炆也不会给他们活路……
    爹，儿子也是被逼的，历朝历代藩王造反，可有过成功的案例？没有！
    藩王造反成功案例为零，这个历史经验足以证明，藩王作乱，不会有好结果。
    儿子熟读史书，更明白颠覆合法皇权有多难。
    如若不是被逼，儿子又如何会走到那一步？”
    朱棣把头垂得低低的，声音哽咽，语气里尽透着不容易。
    “而且爹，允炆他登基后，不只是做了把自己叔叔们往绝路上逼这件事。
    他做的别的事，您听了怕是也会生气。
    他继位后，马上就废除了很多您留下来的政策政令，非得搞什么新政。
    比如恢复井田制，搞得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他还大改官署名称，重新规定各官职职能，也把整个官场弄得乌烟瘴气，满朝文武也是频频叫苦。
    后来他派人来削儿子，儿子南下反抗。
    他派的李景隆、宋晟等将领，在面对儿子的军队的时候，都采取了消极作战的的方式，几乎是放着儿子南下了。
    李景隆和宋晟的作战能力有多强，爹您是知道的。
    结果在对抗儿子的时候，他们手中指挥的可是朝廷军，却节节退败。
    他们估计就是故意的，想来也是受不了允炆治下的朝廷了啊……”
    朱棣一番话，把朱元璋给说沉默了。
    朱标看向朱元璋。
    “爹，这事是真的怪不了老四了，允炆他登基后的举措确实都太胡来了。
    王朝第二代君主，应当要做好一个守成之君。
    遥想汉朝时，汉高祖驾崩后，吕后把持朝政，奉行的便是黄老思想，无为而治，老百姓才得以休养生息。
    乃至于到了汉文帝汉景帝之时，沿袭了吕后的执政风格，不折腾官场，不折腾百姓，才有了大汉的文景之治。
    这才为汉武帝开疆拓土打下了基础。
    允炆那是不仅折腾官场，还折腾百姓。
    这还不够，还要把刀子伸向自己叔叔们，简直昏庸，丝毫没有继承到您的英明神武啊。
    尤其是他折腾百姓这一点，着实不是明君所为。
    爹您一直都是最为爱护老百姓的。
    您开设惠民药局，让老百姓病有所医；
    您开设养济院，让老百姓老有所依，乞丐、残疾人不再流离失所；
    您还减免赋税、鼓励生产、兴修水利、严惩贪官……
    您对百姓有救世之恩，继任您的君主，却折腾百姓，这简直是对您执政意志的违背！
    儿子倒是能理解老四，难怪李景隆和宋晟都故意放老四南下。”
    朱标语气平静，想来情绪也稳定了。
    “你就是太仁厚了！”
    朱元璋冲着朱标轻哼了声。
    “允炆他再胡闹，他也是你儿子。
    这老四他再有理，也是篡了你这一脉的位的逆贼。
    你怎么还替老四说话呢！”
    朱元璋嘴上这么说，语气和神色却都缓和了不少。
    “老四，允炆做皇帝做得那么不好，那你呢？
    你篡了位，你做得怎么样？
    你要是也做得不好，那咱可不能原谅你。
    不行，这问题咱不能问你，你怕被咱打，肯定会自吹自擂。
    咱要问沈老师，咱还要问沈老师你刚才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沈老师！沈老师！你来跟咱说说啊，老四说他篡位是被逼的，是不是真的？
    后来老四做皇帝做得咋样？”
    朱元璋突然冲着院子外的沈大勇喊。
    沈大勇刚刚做完一套花式单杠小连招，惹得三个小朋友满脸崇拜，称赞连连。
    他还想着怎么教小朋友，从哪个小朋友开始教，还是三个一起教呢，没想到老朱喊他了。
    不是，你们家的事关我屁事啊！他只是个幼儿园老师啊！
    可老朱已经走出来，强行把他拉回到客厅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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