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临门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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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会议结束,天外是闪耀着星光的纯黑夜。 www.66xu.com
    凌晨三点钟,睡觉太晚,起床太早。
    江远和梅方在解剖室里翻尸体,柳景辉决定回酒店睡一觉,氪金之王徐泰宁已经睡死了过去,刑警支队的支队长郑天鑫叫醒了市局的局长和副局长们,一并自家的政委等人,熬着夜商量方案。
    805案已经到最后一步了,甚至可以说是临门一脚了,而这一脚,要么由郑天鑫的刑警支队来踢,要么就是江远带来的人手去踢。
    郑天鑫等人自然希望是自己去踢。
    整个案件开展到今天,细究起来,主要的任务都是江远等人完成的。作为本地的刑警支队,多少有点抹不开面子了。
    最重要的是,案子做到这一步,郑天鑫等人真的感觉可以接手了。
    这就好像是一道超难的题目,可能是读题干都读的累死的那种,经过一步步的解析,题目的问题清楚了,拥有的条件清楚了,需要使用的公式也找出来,公式套起来了,该变换的单位等等也变换了,限制条件也都处理完毕了……
    当一切都变的清晰起来的时候,此前一头雾水的学渣再看这道题目,解题思路也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做题的欲望都升起来了。
    “通话记录和短信这些东西,都只能找技侦的大爷们去要,这个也只能是咱们来要。”郑天鑫的脸上带着笑,又道:“微信、支付宝、银行转账,或者什么陌陌探探之类的软件,咱们查还是别人查,都是一样的,我建议,咱们支队发挥主观能动性,现在就开始查起来。争取到明天早上,形成一定的成果。”
    “也是这么个道理。”政委叹口气。
    多个社交媒体的账号,分别查看起来,也不是太轻松的事。普通人可能用一两种社交软件就到头了,大部分用的可能还都是贴地鸟家的,但失足人群的选择就非常宽了,常见的可能就包括小红书、咸鱼、豆瓣、贴吧、YY、陌陌、探探、soul、米陪、伴圈、觅欢、觅咻、伴心……
    这个时候,郑天鑫突然之间,心情又忐忑了起来。1
    看徐泰宁花钱,他又心疼又无奈,但等到自己开始指挥团队方向的时候,对失败的畏怯又悄然而至了。
    郑天鑫深吸一口气,又喝了一口茶,将胃里的不舒服压了下去,再道:“这一次,我们是背水一战了……”
    稍微想了一下,周远强道:“12次记录不全是单次的,但是,查了他的记录,他的高额转账,总共也就是十五次,其中有12次,是转账给失踪了的女人的。”
    就见郑天鑫沉重的道:“大家在805案上,忙了几年的时间了,辛苦何至是今天。现在到了收获的时候了,不能为了睡一个囫囵觉,就把几年的收成都让霜打了。”
    周远强只讲了事实,但这个事实在郑天鑫和他听来,就像是在对方头上挂了一个凶手的标签一样。
    他也不准备把所有人都拉过来,但每个队的主力干将都是要抽调过来的,换言之,就是那种二十七八岁往上,四十多岁往下的民警。
    郑天鑫立即站了起来,看向周远强。
    调查之后,若是再交一份白卷……
    不管高兴不高兴,刑警支队的民警们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
    这种人也是很常见的,每次抓嫖的时候,通过失足少女们的手机的转账记录,总能迁出一大群的嫖主们。要问他们是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侦查手段?或者不在乎被治安处罚?当然不是,这些人就是在嫖之前,既不读书学习,也不谨慎操作。
    郑天鑫听的眼神都亮起来了:“12次记录,都是单次的吗?有没有跟其他的卖悳淫悳女比较?不对,可以自己查他的记录,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政委周远强神色严肃的道:“现在,单单从失踪的26人这里,确定的嫖悳客总数就有300多人了,重复光顾的有100多人,要求包夜或者出台一天以上的,从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里,能确定的有14个人。而要求包夜最多的一个人,有12次记录。第二位是8次。”
    周远强和郑天鑫对视一眼,都不由的笑了出来。
    清晨。
    “大家今天都跑了一天了,现在喊起来,有些太辛苦了。”政委其实跟郑天鑫提前沟通过,现在也是自编自演。
    紧接着,周远强拿出手里的打印纸,道:“张海,54岁,单身,职业是环卫公司清扫车司机。就是那种开在路上,底下有转盘自动扫地清洁的车。他的主要工作地点,正巧就是咱们这两天走的国道线。”
    凶手会是这样一个人吗?
    没有调查之前,谁都不知道。
    郑天鑫其实已经打了电话给几个大队长,这边通过了,他立即让正在往局里赶的大队长们打电话给各自手下。
    局长也不管两人是不是提前商量好的,只略一思忖,就道:“那就这样,给大家打电话吧,今晚再加个班。”
    郑天鑫和周远强站在大办公室里,给大家端茶倒水,温言道歉。
    查支付宝,查微信或者银行交易信息这种事,理论上要网安大队来做,但有权限的民警也能查,难度并不算大,聊天记录的查询稍微有点含金量,因为量太大了,没有人能一页页的看过去,就得靠关键字来搜。地图定位或者代价之类的活计,就得稍微专业一些的警员来搞了。
    7点钟不到,周远强就卷着几张a4纸,来到了郑天鑫面前。
    “真巧啊!”郑天鑫捏出一根烟来,放到嘴里,都来不及点,先看看时间,就道:“喊人吧,带两队人,一队去他家,一队去他单位,记得搜查他停车的地方。对了,定位他的手机,警车过去不要鸣笛,抓人的时候要果断,防着他的武器,争取能搜到凶器。把金属探测器带过去,警犬也带上。”
    他一口气问了太多问题,以至于周远强都有些难以回答。
    集齐一拨人,郑天鑫开始安排工作。
    郑天鑫摒弃心中的杂念,心里发着狠,开始布置起了任务。
    凌晨三点将人喊起来,肯定是要挨抱怨的,但工作走到了这一步,睡觉或者抱怨,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郑天鑫再次吩咐了一长串的命令,说完了,才点上烟,长长的吸了一口。
    老实讲,以他刑警支队长的段位,组织抓嫖实在是大材小用,这种活计,就交给中队长级别的刘文凯都能做得妥妥当当了。也就是805案太重要,又做的太艰难,才让郑天鑫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们现在其实走在柳景辉的构想之下,也就是凶手不太聪明或不太谨慎的样子,会在长期的嫖与杀人间,留下痕迹,特别是电子痕迹。
    两人把上级可能提出的问题,就地用对话的形式给解决了。
    周远强快速的将人员调集了起来,再回来,郑天鑫一根烟都抽的差不多了。
    “给江远他们通知一声吧。还有徐泰宁徐处那里,今天的搜查,是不是可以停下来了?”周远强问。
    “边走边说吧。”郑天鑫看着警员们开始在楼下集结了,递了支烟给周远强,接着道:“你一会给江法医打个电话。徐处那边……哎,那么多钱都花了,再坚持一天吧,万一呢。再一个,目前234号尸体都没找全呢,回头要是能审出位置来,那最好,审不出来,还不是要继续挖。”
    周远强其实想说,正常挖掘没那么贵,范围也不用那么大,不过,郑天鑫的顾虑,他也是完全理解的。现在说别的都是后话,重点是先抓住这个张海,核准他的身份。
    稍微拖延了一下,这章就写到凌晨5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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