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挡我者死

推荐阅读:反派:我的弟弟是天选之子荒古武神大秦:这个皇位舍我其谁摊牌了我真是封号斗罗踏星极道武学修改器红楼琏二爷武道丹帝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凡骨

    第285章挡我者死

    张安世拜别了太子,随即便回到了南镇抚司。

    陈礼见了张安世,耷拉着脑袋,张安世落座,看了他一眼,才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陈礼苦笑道:“公爷,事情闹大了。”

    “闹大了?”张安世又瞥了陈礼一眼,挑了挑眉道:“怎么个大法?”

    陈礼道:“京城的读书人,现在都在议论,参与的还有百官……这事儿……显然是有人推波助澜……”

    张安世对此,并不觉得奇怪。

    因为整件事,涉及到的问题比较严重。

    大家虽然不知道为何太子开府监国,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这事的关键之处就在于……人事。

    是的,人事乃是至关重要的问题,这牵涉到了权力,牵涉到了话语权。

    在人事方面,大臣们虽然表面的风轻云淡,可实际上却是攥的紧紧的,比如朝廷的廷推制度,大臣们往往给皇帝提供甲、乙、丙三个人选。

    皇帝看上去是三选一,拥有选择权。可实际上,这三人至少有一人……是皇帝绝不会选的,另外两人,也一定有人陪榜,有人才是正主。

    而廷推,乃是三品以上大臣的公议,贯彻的乃是大臣们意志。

    一旦皇帝有其他的主意,破坏了这个制度,这就意味着,会有大量的根本和他们不是一个路数的大臣进入庙堂。

    这对整个大臣群体而言,都是致命的。

    东宫的公推,看上去并不重要,可张安世提议另一个人选,却等于是开了一个先例。

    这个先例一旦开始,也就意味着,提名权的丧失。

    而失去了提名权,本质上就等于失去了决定权。

    正因如此,张安世在东宫的公推会议上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先是大臣们不喜,而后……士林也开始闹起来。

    许多读书人开始关注此事,有做诗的,有写文章阴阳怪气的,还有直接大声喧嚣的。

    至于风口浪尖上的秦政学和杨溥二人。

    这秦政学依旧还稳坐于钓鱼台,因为张安世和杨溥的对手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舍人,而是整个大明朝廷,是天下的读书人。

    杨溥却彻底地懵了,回家之后,立即告病,以免引起公愤。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人找上门,不少人义愤填膺,劝告杨溥不要和张安世这样的人厮混一起,读书人应有气节。

    杨溥是百口莫辩,他要说这事和他无关吧,人家也不信,不然人家张安世为何不推荐别人,就非要推荐他呢?

    张安世此等佞幸之臣,当然是喜欢结党营私的。谁是张安世的党羽……不是你杨溥是谁?

    杨溥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没有办法解释,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而是在耐心地等待。

    他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因为他很清楚,用不了多久,事情就会明朗。

    这事引起了公愤。

    公愤的意思是,即便是有锦衣卫晃荡,读书人还是当着面破口大骂。

    校尉威胁要拿人,对方一笑,来,抓啊!

    就恨不得把自己塞给锦衣卫校尉了。

    你锦衣卫若是抓人,那就再好不过了,片刻之间,名震天下。

    陈礼觉得憋屈,他还是忍住了,让下头的校尉们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一旦开始抓人,就会不可收拾,到时候非但帮不上威国公,可能还会帮倒忙。

    这其实就是真正的心腹和虚假的心腹之间的区别,真正的心腹会考虑事情的后果,做出对张安世有利的选择。

    若是虚假的心腹,一见这样的好事,立即就拿人,好在威国公面前显得自己办事得力。

    此时,陈礼眉宇间透着担忧,道:“公爷,事情很不妙,连文渊阁诸公和六部部首也对此颇有微词。”

    张安世却道:“其他人可以忍,秦政学这个人,我无法忍。”

    陈礼无奈地道:“可卑下查过了,此人在翰林和詹事府任职期间,并无劣迹。”

    张安世道:“或许将来有呢?”

    陈礼:“……”

    陈礼听到这话,心里应该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的,这不就是莫须有吗?

    而张安世心里却是苦笑,因为……虽说是莫须有,可永乐第一赃官,这秦政学若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的啊!这家伙当权之后,几乎属于要钱不要脸的典型,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这样的人,若是做了詹事府学士,承担类似于东宫之中文渊阁大学士的职责,那还了得?

    而且陛下也在看着呢,若是东宫连人事都无法搞定,那还要东宫开什么府,要你们何用?

    张安世想了想道:“是吗?此人……没有什么劣迹?”

    陈礼很实在地道:“除了读书,就没有其他的恶迹,不只如此,平日里也与人为善,朝中诸公,许多人都很是欣赏他,比如胡公……因和他同年,对他也多有关照。”

    张安世眯着眼道:“伱的意思是说……这秦政学……志在必得,我们得捏着鼻子认了?”

    陈礼语重心长地道:“公爷若是不喜此人,以后再想办法吧。只是此次,怕是拦不住他了,下官让卫里的人研拟过……只怕……真的挡不住。”

    张安世带着几分恼怒地道:“公推,公推……这不是谁上头有人,谁的关系好,大家就推谁吗?真是岂有此理!”

    陈礼道:“国朝自有国朝的规矩……”

    张安世此时显然没有耐心听陈礼的这些话,突的道:“你觉得杨溥如何?”

    陈礼顿了一下,便道:“此人,不显山露水,平日里也颇为低调……”

    张安世又道:“秦政学是哪里人?”

    “祖籍江西,世居浙江慈溪。”

    张安世:“……”

    张安世道:“调他的资料来,我看看。”

    片刻之后,一份资料便到了张安世的面前。

    张安世看过之后,便道:“他父亲有七房小妾?”

    陈礼道:“此公号称当地首善。”

    “又是一个大善人。”

    张安世摇摇头:“我大明什么都不多,就是善人多,人人皆善人。”

    说着,张安世眯着眼,又细细看过之后,道:“善人……善人……去办一桩事吧……”

    张安世别有深意地看了陈礼一眼,却道:“这事,你来布置。”

    说罢,细细地吩咐了一番。

    陈礼微微张眸道:“真有这么灵验的……”

    张安世拍拍他的肩道:“你这家伙,想什么呢,快去。”

    说着,对外头伺候的人道:“来人,给我备车,对了,多找一些护卫来。”

    张安世随即,出现在了杨溥所住的宅邸外头。

    这是一处小院,南京居不易,尤其是杨溥这样的清流官。

    张安世让人下了拜帖。

    杨溥亲自出来迎接。

    “见过威国公。”

    张安世哈哈笑着,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

    这让杨溥心生抵触。

    张安世似乎看出了他的心绪,道:“杨先生似乎不喜我来?”

    杨溥道:“岂敢。”

    这话是这样说,心里却笑得发苦,这算什么事啊,这张党余孽,算是做实了。

    边往里头走,张安世边道:“此时杨先生有何打算?”

    “没有打算。”

    “没有打算?”张安世道:“我推荐你,是因为觉得你有才干。”

    张安世很认真地道:“现在是多事之秋,我的姐夫身边,需要有才能且忠诚的人辅佐,所以我才冒天下之大不韪,推荐先生。”

    杨溥道:“多谢威国公美言。”

    他甚至不愿叫一声公爷。

    叫威国公,就生疏了。

    张安世自也品出了几分意味,微笑道:“你一定有顾虑吧。害怕别人说你与我有勾结?”

    杨溥沉默。

    张安世便又道:“大丈夫在世,只做对的事,至于别人怎么看待,何必在乎这么多呢?你在南京城,住的不好,想来平日里生活也辛苦吧。”

    杨溥倒是如实点头道:“京城居住,确实不太容易,不过下官已算是比天下绝大多数人过的好了。”

    张安世道:“问题就在这里,连你都为一日三餐而发愁,那些不如你的人,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你是进士,将来前程远大,不愁自己的将来。可天下军民,哪有你这样的运气?”

    杨溥很是认真地看了张安世一眼,道:“威国公似乎很顾念民生?”

    张安世却道:“你见我出门,为何穿甲胄?”

    “愿闻其详。”

    张安世很实在地道:“因为不安全。你让天下百姓们过的不好,还敢穿儒衫出门,这是极危险的事。”

    杨溥莞尔,请张安世至中堂,邀张安世落座,便道:“威国公此来,所为何事呢?”

    张安世道:“詹事府大学士之位,非先生不可,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姐夫的意思。”

    “秦舍人学富五车,资历也足够,下官以为……”

    张安世摇头:“我看这秦政学,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这样的人若是主持东宫,才是害人。”

    杨溥又沉默了。

    他不想在张安世面前说人是非,何况这话题在这个时候也很敏感。

    而张安世也打量着杨溥,他之所以厚着脸皮来,是想赌。

    赌这杨溥有雄心壮志,绝不是甘居人下之辈。也赌杨溥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志向。

    于是张安世又道:“先生去过栖霞吗?”

    “去过几次。”

    “民生如此。”

    “不错。”

    张安世道:“栖霞可以不错,为何天下其他的州县不可?”

    杨溥道:“这不一样。”

    “其实是一样的。”张安世道:“最重要的是,敢不敢去干,肯不肯去用心去干。现在陛下命太子开府,我看……这是陛下有意想要称量一下太子,看来……是该大刀阔斧了。东宫这边,需要一个能够披荆斩棘,肯用心去办事,且行事老成,不会出差错的人。”

    “为何选中下官?”

    张安世却是笑了笑道:“我说我会相人之术,你相信吗?”

    杨溥也露出微笑。

    张安世道:“若是先生只顾着自己的名节,害怕别人说三道四,那我也无话可说。可若是先生当真想干一点事,我倒希望,先生可以争取一二。”

    张安世随即,从袖里掏出了一本章程,道:“这是我在太平府想要干的事,只是……我才能毕竟有限,有些地方,必定考虑的不周到,先生可以看看。”

    说着,张安世将章程搁在了茶几上。

    杨溥没有看这章程,只点头道:“下官抽闲会看的。”

    张安世这趟来办的事也算是办完了,便站起来道:“那我告辞了,若是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好好聊一聊。”

    杨溥便忙起身相送。

    直到张安世离开,杨溥回到堂中,杨夫人却是从一旁的耳室里走了出来。

    杨夫人担心地道:“夫君,这威国公……”

    “哎……”杨溥摇摇头道:“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杨夫人道:“我听外头人说,夫君与威国公……沆瀣一气,许多人嘴里没有好话,一些夫君的同年和同窗,还有同乡,说起此事,都是捶胸顿足。夫君,做人……讲究的是长久,而不是一时的利弊啊,夫君一定要小心谨慎。”

    杨溥缓缓闭上眼,道:“我一介洗马,并不显山露水,何德何能受人这样看重!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当然会在乎自己的清白。”

    说着,他落座,捡起了张安世留下的章程,打开,细细去看。

    一看之下,杨溥忍不住摇头:“过急了,过急了。”

    他继续看下去,却再不出声。

    越看之下,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思索。

    杨夫人好奇地看着,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杨溥却是浑然不觉。

    杨夫人只好又唤道:“夫君……”

    杨溥方才茫然抬头,看了一眼杨夫人。

    “夫君这是……”

    杨溥道:“这章程……太草率了。”

    “厂卫之人,能写章程已是不容易了,怎能滴水不漏?夫君……也别笑话他。”

    杨溥却道:“可是……”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脸色显得极复杂。

    杨夫人看着杨溥这奇怪的反应,便关切地道:“夫君是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杨溥摇着头,勉强笑了笑道:“只是觉得可笑罢了。”

    夜深。

    杨夫人已是睡下了,杨溥却是挑起油灯,趿鞋和衣。

    他睡不着,举着灯,又取了那章程,细细去看。

    他沉吟着,像是入定一般,陷入深深的思索之后,却是取了笔墨,开始在这章程上进行删改。

    直到鸡鸣,他才好像被惊醒了一般。

    等他意识到自己已一宿未睡,便苦笑着摇摇头。

    杨夫人却已醒了,和衣下来,怒视这杨溥:“这又是怎么了?夫君,你不会真如外间所言,要为虎作伥吧?”

    杨溥忙道:“不,没有的事,我与威国公,不是一路人。”

    他忙收起了章程。

    只是他说话的言语,有一些不自信。

    杨夫人显然也不放心,便道:“夫君,不是我说你,历来攀附威国公这样的权臣之人,又有几个会有好下场呢?读书人有读书人的路子,你现在是清流,贵不可言,只要熬资历,等过了几年……便可水涨船高,我爹交代过,读书人入朝,年轻时应该守身养望,将来的前途,可不可限量。”

    杨溥道:“我自然知道,只是……”

    说到这里,杨溥便顿住了,他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只是手痒罢了,就想改一改,哎……”

    …………

    慈溪。

    一行商贾抵达此,却被差役拦住。

    盘查之下,却发现这是从京里的药商,这药商乖乖地要送银子。

    银子刚刚送出去,为首的差役立即脸色变了,他露出了贪婪之色。

    其实这些差役,最懂的察言观色,若是有背景的商贾,才不会一开始就塞银子,而是直接拿出一个帖子出来,大家看过之后,也就不敢为难。

    而一般立即掏钱送银子的,往往说明对方没有背景,心虚。

    为首的都头却是拿着铁尺,将这商贾的银子打开,大骂:“谁要你的钱。”

    对方给的银子不少,是足足几十个银元。

    若对方给几个银元也就罢了,偏偏一下子给这么多,立即让这都头意识到,这一批货……价值不菲。

    他舔舔嘴道:“你做的是什么买卖?”

    “小人乃是药商。”

    “药,什么药?”

    “天竺神油。”

    这都头一头雾水。

    “就是……”这商贾声音越来越低。

    “有这样的神药?”

    “小的乃祖传秘方,童叟无欺。”

    都头与几个差役对视了一眼:“搜一搜看。”

    几个差役会意,当下开始搜查。

    片刻之后,里头一把刀便露了出来,都头大怒道:“这是什么?”

    商贾慌了:“小人,小人,官爷,这不是开玩笑吗?”

    “来人,将他拿下,还有……将这货缴了。”

    …………

    慈溪秦家。

    一个云游的道人至秦府。

    这秦太公这些日子,时常头痛发作,便请了这道人看病。

    道人的医术颇为高明,告诉他,这是血压偏高。

    血压偏高,这是秦太公闻所未闻之事,他这些日子,精神疲惫,偶有头痛,请了许多大夫来,也只是敷衍一下,开一些药,可药效却是一般。

    这道人道:“过些日子,贫道练一些药来。”

    说罢,便告辞而去。

    秦太公闷闷不乐,此时,有仆从来道:“老爷,老爷……县里的刘县丞,送了一些好东西来,说是宝贝。”

    秦太公道:“什么宝贝?”

    “据说……”这人到了秦太公面前,低声说着什么。

    秦太公露出了意味深长之色:“真有奇效?”

    这些日子,他精神疲惫,实在提不起精神,何况年纪大了。

    只是……这也确实令他有一些痛苦,因为家里这么多房的侍妾,最小的那个,也不过十七岁,这还是前年纳的,如今……精力不济,见此海棠一般的女子,实在不甘心。

    “听闻此药,还治头痛……能提振精神。”

    “是吗?”秦太公来了几分兴趣:“去谢过刘县丞,过几日,老夫去县里,自是要请他吃酒。”

    “刘县丞殷勤着呢,听说……少爷在京城,即将要……”

    秦太公想到自己儿子,不免有几分得意,他悠然自得地道:“好了,现在不要张扬。”

    “是。”

    当天夜里,秦太公果然精神百倍。

    一支梨树压海棠,自是快意无比。

    到了后半夜,秦太公依旧还如狼似虎。

    这两年似乎憋的狠了,于是忍不住肆意放纵了老半天。

    到了后半夜,才疲惫地抱着海棠睡下。

    次日清早的时候,有人来叫门。

    里头却无声响。

    一炷香之后,整个秦家如丧考妣,竟是乱成了一团。

    …………

    一封封奏疏,送到了朱棣的面前。

    朱棣看过之后,抬头看着亦失哈道:“东宫的大学士,还未公推出来吗?”

    亦失哈道:“争执不下,威国公不肯相让,太子殿下……似乎也属意杨溥,只是……”

    朱棣道:“只是什么?”

    “外头闹得太大了,起初大家的矛头还指着威国公,可现在……已有矛头指向太子殿下了,陛下……奴婢以为,还是息事宁人为好……如若不然……”

    朱棣脸色铁青:“朕是让他建牙,不是让他做人媳妇,堂堂太子,还要受人气不成?”

    亦失哈吓得大气不敢出。

    朱棣道:“若连这个都无法妥善处置,那么……其他的事,还怎么干得成?”

    亦失哈道:“是,陛下所言是极。”

    朱棣道:“朕对太子,有极大的期望,上一次申饬他,是因为他口出恶言,办事嘛,就干脆利落的办,骂人有什么用?下旨给太子,教他快一些拿主意。”

    “奴婢遵旨。”亦失哈汗颜。

    这事儿……很麻烦,他其实想告诉陛下,现在已经闹大了,太子继续强行与大臣们对着干,只会让太子名声扫地。

    可亦失哈却不敢多嘴,他知道,陛下既然如此,那么一定有陛下的道理。

    次日,太子朱高炽又召开了公推。

    这一次,显然许多人卯足了劲头了。

    秦政学志得意满地与众臣抵达詹事府,向朱高炽行礼。

    随即便见张安世依旧还在那儿端坐,张安世就坐在朱高炽的下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秦政学心里冷笑,这位威国公,还是太嫩了,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靠强力,就可以压服别人,须知有些时候,是要压出事来的。

    www.bq46.cc。m.bq46.cc

本文网址:http://www.66xu.com/xs/1/1873/2695895.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m.66xu.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